入十八层地狱,永不超生的!”
背后,某人散懒的足音恰如其分地停在耳畔,语气依旧是漫不经心:“你是不是想起八年前了?”
燕山瞥着她青丝微垂,棱角柔和的侧颜,“那个时候苦守在城里,前无援军,全是追兵。背负着上千条人命在身,每天都很不好过吧?”
这句话仿佛是令她回忆起了一些过往,观亭月眼睑低垂着眨了眨,笑容里竟满是释怀,“是让我想起八年前了。”
“只不过如今的情形,比起当时已经好了太多。”
昔年战火纷飞的土地上,人人都对官府心存芥蒂,所有人皆带着敌意,哪怕观家军这样声名显赫,依然遭受不少非议。
她待在城里的每一日都是煎熬。
民众不信任她,驻军质疑她,入夜后,家家户户的啜泣声犹如利刃,一寸一寸割在心头。
是无论如何也躲不掉的霜剑风刀。
“所以,你做过的事,好坏旁人是看在眼里的。否则他们也不会祭奠你了,不是吗?”燕山道,“不管你做什么决定,总有人支持你的。至少……至少你哥会。”
他后半句改口得过于明显,好在观亭月并未注意,她只是微妙地一怔,继而赞同地淡笑。
“你说得对。”
“你说得对啊……”
观亭月重复时轻轻吐出一口气,眸中有星光亮起,心情不错地信手拍了拍他的侧脸,一如小时候拿他当小狼崽那样。
“燕山,我发觉你现在真的越来越会宽慰人了。”
她没带面罩,因为受伤失血的缘故,笑容无端透出点病弱来。
不远处的大夫正握着两只竹筒,形容沧桑地往此处走,观亭月说完,便自然地绕过他迎了上去。
原地里唯有燕山还保持着八风不动,双手抱臂的姿势。他偏头轻抿嘴唇,半晌才用指腹摩挲着发红的耳垂,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跟在后面。
“让将军久等了。”
医士礼貌性地作揖,“我与几位徒弟适才几番尝试,可以断定这两壶水里皆无瘴毒,是能正常饮用的。”
果然。
观亭月的眼底闪过一瞬清明。
随后她好似下定了什么决心,神色坚毅地冲大夫颔首,“好,我知道了。多谢。”
出了医馆的大门,燕山看出她步子分明有些急。
“此人不愿意在食水中下毒,或许是他自己也住在城里……他是本地人?你想查清的,只是这个?”
“你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想法?”
他问了那么多,观亭月却一个也没回答,她驻足时,双目定定地投向灰白无垠的苍穹。
突然自言自语道:“快下雨了……”
燕山闻言,同样瞥了眼天色。
起了几日的大雾,空气中湿意极重,确实是该下雨了。雨水能够洗净雾和霾,对他们而言百利而无一害。
燕山:“不过……瞧这情况,一时半会儿不见得能变天。气候的事情本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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