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实上,梅氏确实想多了。
昨天,李絮是跟梅氏一块去的医馆,而后又送的后者回住处。
老大夫的诊断她也听得一清二楚。
说是梅氏挺幸运,骨头没大问题,只是那横梁太重,又从高处坠落,冲击力非同小可,便留下了些许内伤。伤及脏腑,需得好生调养,否则
,可能寿元有损。
她还亲眼看到梅氏背上的淤青,几乎覆盖了大半张背,泛着淡淡的淤紫,在原本保养得宜、白皙细腻的肌肤上显得格外触目惊心。
她更难以想象,如果梅氏没有扑过来,那根断木砸到她头上,会是个什么结果。
八成不是死就是变白痴。
她压根不怀疑梅氏的爱女之情,她纯粹只是怕自己无法回馈这份感情,才努力跟对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。
可,梅氏显然是不可能放弃的,她也干不出故意让对方死心离去的事。
这份烦恼无人可诉,除了魏渠。
趁魏渠例行来探她,她就十分委婉地提了提,吞吞吐吐道:“你也知道,我是肯定没法认回这门亲的。两边太过亲近,岂不容易被人看出不
妥?况且,有些事天知地知,若要装着糊涂鸠占鹊巢,我良心实在不安……”
两人对她的来历都心知肚明,也很有默契地不再谈论这事。不论如何,这世上唯一能理解她这种纠结心情的恐怕也只有魏渠了。
上次她主动告知时,他就隐隐察觉到她的心思,只是她不曾明说,那些顾忌也是切实存在的拦路虎,他便没有深究。直到今日才知,原来李
絮心里竟有这样一份坚持!
看着眉眼耷拉、闷闷托腮的她,他不禁失笑,总觉得此刻的她带着点孩子气,活像她平时用小鱼干逗小狸花时后者的模样,因为抢不到小鱼
干而暗暗生闷气。
不过,这副模样似乎比平时冷静自如的模样更生动可爱?
他大拇指摩挲了下食指外侧,按捺住被她和小狸花培养出来的撸猫冲动,明知故问:“那你先前在魏家,怎就不见你良心不安?”
李絮白他一眼,“这是两码事!”
以他的聪明,她不信他不明白。
魏家上下对原主这个心性不端的表姑娘实在没多少好感,也就没抱什么希望,情感上无须李絮回馈,作为外来者的她当然乐得自在。至于如
今亲如一家的局面,自然是这一年多以来相处出来的。双方处于平等位置上,并不存在谁欠谁。
梅氏的情况就不一样了。
魏渠摸摸鼻子,换了副正经神色:“说到鸠占鹊巢,你可知此典何来?”
李絮有点迷茫,她又不是搞文字工作的,这种常用成语只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,谁会记得出自什么典故啊。
正绞尽脑汁思索,对方就主动慷慨解惑。
“《诗经·召南·鹊巢》有云:‘维鹊有巢,维鸠居之。之子于归,百两御之。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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