烟味的秦暝抽走了。
“也未必,你要先定义什么是死。”秦暝慢慢吞吞地说,“司徒想的死,和你认为的死,不一定是一个结果。”
刘忠武伸手去抓烟,未能抢到,气道:“那秦大少又有何高见啊?”
秦暝诚恳地说:“我也不知道。”
两个老朋友齐齐嘘了一声,投以鄙视的眼神。秦暝不急不恼,见酒喝完了,说:“难得我回一次神京,为何你们不让我……”
“滚一边去吧你。小丫头快被你吓出心理阴影了你还回家,回个屁!”严契骂道。
秦暝期待地说:“那我去……”
“你更不许去王国!我坐这看着你就是为了不让你过去添乱!”
秦暝憋了半天,说:“来打架吗?”
于是两个实力绝强的男人出酒肆打架去了,刘忠武却没了吸烟的兴致,他喝了阵闷酒,留下钱便走了。方桌上摆着三个酒碗,独有一方空着,像是三缺一的麻将桌。
酒肆的老板收了钱,瞧着男人们离去的背影,觉得有些奇怪。这些人他是记得的,年轻时偶尔也来店里喝酒,总是这张桌子,总是这个座位。只是当年还有个白衣的高个与他们一起,如今似是开同学会,那人却没有来了。
老板看着那张无人落座的空凳子,心想这也是常事。学业念完了,曾经的同窗便天各一方,纵使有缘再聚,也难回到从前。
·
“我草,土豆怎么还涨价了?”
“不光土豆,所有肉菜全涨。”卖菜的大妈手起刀落,一刀斩了鱼头,没精打采地说,“新治安条例出了之后运输成本飞涨,想吃便宜的出城买去。”
“他奶奶的……”
提尔洛斯抱怨了一声,摸了摸空瘪的钱包,叹气道:“鱼头怎么卖?”
他买了几个没人要的鱼头和几个土豆,寻思着把这几天对付过去再说。他在人群中挤过,破靴子踏在肮脏的地上,溅起几星泥点,灰扑扑的天空下见不到阳光。
“怎么又涨价啊!”“傻X治安条例。”“狗日的不让人活了吗……”相似的抱怨声不断响起,金银花街的菜市场中满是焦虑颓唐的人们。大家都很焦躁。
其实物价涨幅不算高,原本大家不会因此而太过担忧,但是决斗之日的影响到现在才刚刚开始。那天本应是自由职业者与小生意人的狂欢节,每年大家都能借此机会稳定赚上一笔……可今年别说赚钱,几乎人人都赔了本。现在大家都得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了,上涨的物价又刺激着脆弱的神经,让空气说不出的凝重。
压力越大越容易躁动,越是不安就越是脆弱。提尔洛斯看见前面有人起了口角,由口舌之争发展到了推揉。他迅速避过,人们的咒骂声传入耳中。咒骂着该死的新治安条例,咒骂着不作为的王国官方,咒骂着一如既往地该死的一切。
“他妈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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